M2将过百万亿的几点担忧和思考

M2将过百万亿的几点担忧和思考

中国广义货币(M2)存量规模，以14%的增长目标，年底将达到97万亿人民币。而明年“两会”期间M2将突破百万亿大关。货币世界超级大国，但这恐怕不是中国经济的福音。　　中国成为全球货币第一大国，已经不是新闻。今年4月份，媒体就披露了渣打银行一份报告就如此认定。报告说，截止今年2月末，中国央行总资产达到28.33万亿，约为4.5万亿美元，超过美联储和欧洲央行成为世界第一。报告还认为，过去五年中国央行总资产增长了119%，与之对应，中国的M2增长了146%。据渣打银行测算，2011年，中国新增M2规模全球占比达52%。因此报告还做过如此表示，“周小川不仅是中国央行行长，还是全球的央行行长。”　　一直以来，中国货币超发始终是各界争论不休的话题。事关重大，即将离任的中国央行行长而并非全球央行行长的周小川，在其新著《国际金融危机：观察、分析与应对》里，对货币超发进行了反驳。周小川认为，货币供应量这个指标，在西方学术界基本上已被弃用。因为这个指标与央行保持物价稳定目标之间并无必然联系。　　同样，央行其他高级官员也都对M2过大做出过解释，如易纲、胡晓炼等。这种解释就是：中国货币化进程。简单地说，就是中国庞大的M2主要被市场化改革推动的货币化吸收，这包括商品货币化与住房和土地(部分)货币化。　　货币化进程的解释，并非无理，但却不能量化。根本无法说明M2到底是否超发。常被学者和媒体引用的横向对比数据：M2/GDP去年中国为1.8倍、美国0.86，也即中国去年末M2存量13.5万亿美元、美国为9.6万亿美元。的确存在统计差异。但依周小川的解释，M2供应量及这种对比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。　　但这并不能消除学者们的质疑和民众的担心。货币主义之父诺奖得主弗里德曼，曾说过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名言：通胀在何时何地都是一种货币现象。过去10年，通胀对中国民众感受是最担心的最大生活主题，这无可争辩。而过去10年里，房价上涨得更是让民众恐惧，是否买房成为过去10年民众最焦虑的一件事。过去10年，中国通胀相对于资产价格的上涨，简直就是毛毛雨了。　　纵观世界经济史，任何一次资产价格泡沫背后，无不有货币信贷扩张的“支持”。从日本到美国、从欧洲的爱尔兰和西班牙到最近岌岌可危的越南房地产泡沫，其背后都有货币信贷的“支持与支撑”。　　弗里德曼生前最后几年就说过：储蓄将以房子的形式存在。大师果然早有洞见。因为他老人家相信，央行无法控制货币发行。这解释了中国人为何独爱买房——从货币贬值速度看，民众恐惧手上的辛苦钱会越来越不值钱。买房只是百姓在以房子的形式“存钱”而已。人类固有的贪婪与恐惧心理中，恐惧货币贬值而选择买房成为主要原因。　　央行前副行长吴晓灵曾多次阐述过央行货币供应量依据或公式：M2=GDP+CPI+2-3%。而现在这个公式2-3%已变为变量X了。也就是说，目前7.4%+2%+X=14%这个变量X变成4.6%了。2013年或以后，GDP为7-7.5%、CPI为2-3%，那么M2目标还会是14%吗？或者说，这个公式科学性到底在哪？更干脆说，未来央行能否有科学发展观的依据并公开？　　央行自认为货币化进程解释了货币没有超发的质疑，而通胀和资产价格飞涨却不断加大这种质疑。学者们大多认定货币一直超发，质疑声音越来越大，其中不乏较为激进者。但理性的分析者对货币超发原因也提出了更多的解释。　　对于中国货币超发原因的探究，大体上有这么几种理性看法：一是，中国金融体系以银行信贷为主，这不仅大量“创造”信用而且货币使用效率极差；二是，GDP和CPI双双低估，因为中国CPI中并不包含房价变化，所以中国CPI数据始终让百姓和学者与切身感受不一致；三是，学者王小鲁调查认为，灰色收入或隐性收入每年至少有9.3万亿。其中，遗憾的是，M2和银行信贷等数据具有真实性，而GDP和CPI均成为模糊数据。而比M2和银行数据更真实的事是，物价和房价上涨，民众感受最深也最痛。　　周小川还称，货币供应不仅是满足实物经济的需要，还需要满足服务业及金融市场的需要。一旦有了股票、债券、期货，就需要一定的货币供应量来支持金融市场对流动性的要求。这种解释看似合理但仔细思考实在让人困惑，这与上述学者和市场第一条解释完全相反。直接融资的金融市场会占用一定的流动性，但与银行信贷为主的体系相比，不仅不会创造信用货币反而会提高资金效率。不知周小川是否有自己独创的理论和实证经验支持？　　笔者对未来中国广义货币M2的担忧和思考是：　　第一，不再公布M2数据而改用社会融资总量取代，就如同基尼系数在2001年官方统计中消失一样，不见了。社会融资总量的确有比M2更科学的地方，但却缺乏横向对比的依据。　　第二，提高货币使用效率和减少银行信贷信用无限扩张，就会减少货币供应量(M2)。最为有效的方式和方法就是，扩大资本市场和利率和汇率市场化以及放松金融管制。在这方面，央行一直在坚持进行，但担忧的是，央行始终坚持是 “这没有时间表”和“条件不成熟”。不论是学者还是市场包括未来的经济都认为：没有时间了、条件成熟了机会也丢失了。　　第三，现有天量广义货币存量也即M2如何“处理”问题。是缓慢收回还是用资产稀释？或者两者同时并举。幸好中国还有土地和国企尚未彻底货币化，而这些改革或许不会等待太久。　　央行的首要职责是稳定物价，首先也必须稳定人民币币值。稳定币值不仅是要对得起天下持有人民币者，而且对稳定物价和资产价格及预期，都至关重要。如此，社会也将更加稳定，会大大减少“社会维稳”成本。　　人民币币值稳，则物价稳，经济也会趋稳，人心也会稳。否则，经济与物价就会上蹿下跳，民众就会心理恐慌导致行为扭曲和错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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